【小D導讀】
曾在影視圈引起熱議的瓊瑤告于正抄襲案,于上周五在市第三中級人民法院進行了公開審理。劍拔弩張的庭審現場,著名編劇、中國電視劇編劇工作委員會常務理事汪海林,意外地成了業(yè)內人士關注的焦點。原來,他是以專家輔助人的身份參與庭審的,而這個名號聽起來很新鮮的角色,是首次出現在北京知識產權領域的案件審理中。
曾在影視圈引起熱議的瓊瑤告于正抄襲案,于上周五在市第三中級人民法院進行了公開審理。劍拔弩張的庭審現場,著名編劇、中國電視劇編劇工作委員會常務理事汪海林,意外地成了業(yè)內人士關注的焦點。原來,他是以專家輔助人的身份參與庭審的,而這個名號聽起來很新鮮的角色,是首次出現在北京知識產權領域的案件審理中。
昨天汪海林向外界透露了參與庭審的過程和感受。他感嘆:“某種程度上,行業(yè)規(guī)范比法律法規(guī)還要重要?!?
圈外人當不了專家輔助人
讓編劇界感到新鮮的“專家輔助人”,在法律界人士看來卻是再熟悉不過了。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guī)定》第六十一條規(guī)定:當事人可以向人民法院申請由一至二名具有專門知識的人員出庭就案件的專門性問題進行說明。這里所說的“具有專門知識的人”,就是法律界通常所說的專家輔助人,用汪海林的個人感受來描述,相當于特殊的證人或顧問。
盡管都是編劇圈中的大咖,但無論是原告瓊瑤方,還是被告于正方,汪海林此前都沒有什么交情。一個多月前,瓊瑤的代理律師、北京盈科律師事務所的王軍聯系到他,邀請他擔任原告方的專家輔助人。當時汪海林有些猶豫:“道義層面該表達的觀點我已經表達了很多,這個案件背后涉及的利益各方太復雜。”
不過,在經過了再三考慮后,汪海林還是接受了邀請。“現在確實是需要我們業(yè)內人士提供實質幫助的關鍵時刻?!蓖艉A终f,“這件事與我個人無關,但與我的職業(yè)有關,與我所處的行業(yè)有關,拔得高一點,可以說是出于對行業(yè)的責任。”
作為北京知識產權領域的首位專家輔助人,汪海林對自己的新身份顯然不太適應。他說,自己事先的想象是坐在臺下旁聽,只在質證發(fā)問時上臺闡述專業(yè)意見,很快就可以離開。沒想到,庭審當天,他剛剛入庭,就被王軍律師請上臺,坐在了原告代理人一方,并且自始至終參與了整整9個小時的庭審馬拉松。
令人意外的是,于正等五家被告卻沒有一名專家輔助人,以至于雙方的辯論缺乏專業(yè)共識,很難形成真正交鋒。對此,汪海林透露了自己了解的信息:被告方曾經遍請圈內編劇,但圈內無人應承,于正方還一度找了編劇圈外的人士替代,但被法庭否決了。
抄襲與否單靠法律難認定
在外行人看來,專家輔助人的出現使得這個本已熱鬧的案件更加復雜,可汪海林在參與了庭審之后卻堅定地認為,自己的這個角色還是很有必要的。
汪海林說,職業(yè)編劇只要看過瓊瑤編劇的《梅花烙》和于正編劇的《宮鎖連城》,很容易就會發(fā)現兩部劇高度相似,存在抄襲嫌疑;但是在法律層面的“抄襲”定義之下,卻很難得出這么直接的結論?!耙驗榉蓮娬{文字的重合,而劇本的核心在于人物設置、人物關系、橋段、劇情等?!彼忉尩?。
汪海林舉了個例子:編劇圈常說的“倒臟者”,其功能是把主人公的內心活動和想說的話說給觀眾、幫助主人公下決心做某件事情,無論這個“倒臟者”是主人公的姐姐還是貼身嬤嬤,其角色功能在業(yè)內看來是一樣的;但是在具體的劇本中,姐姐和嬤嬤所說的臺詞顯然不會重合。
此前,瓊瑤的原告身份曾被于正方拿來大做文章。被告認為,《梅花烙》電視劇的編劇是林久榆,瓊瑤只是“編劇指導”和小說《梅花烙》的作者,小說、劇本、電視劇的聯系并不清晰。但在汪海林看來,抄襲問題并不需要看劇本,只需要看劇就行了,“因為瓊瑤和于正都是編劇中心制的代表,拍出來的劇臺詞都不帶走樣的,不可能出現劇本被瞎改的情況?!彼€特意補充,“這是很多業(yè)內人士都清楚的情況,可簡單的事兒到法律面前卻變得復雜無比?!?
編劇圈缺了一個權威裁判
庭審結果尚待時日,作為中國電視劇編劇工作委員會常務理事和中國電影文學學會副會長,汪海林近來已經聽到了不少業(yè)內人士要求行業(yè)組織告誡甚至處罰于正的建議。但他頗為無奈的是,于正既不是電影文學學會的會員,也不是電視劇編劇工作委員會的會員,這兩個最權威的行業(yè)組織,居然都對其無可奈何。
提起這個問題,汪海林忍不住倒起了苦水:“如果沒有受害人出來訴訟,編劇圈很多抄襲的事兒往往不了了之,實在不行鬧上法庭,但庭審拖上一年半載再正常不過,抄襲的人他該賺的錢早就賺了,最后賠點錢道個歉,對他影響也不大,說不定你打官司還給他做了免費宣傳?!边@樣的現實問題讓汪海林意識到,行業(yè)協會不能只是管理會員,更應該建立具備約束力的行業(yè)規(guī)范和共識,“在法律之前,在法律暫時管不到的地方,行業(yè)內部應該先管起來。”
汪海林認為,理想的行業(yè)組織,應該一手做好服務,一手做好維權。如果協會組織的影響力變大,甚至成為行業(yè)不可或缺的元素,那么無論是協會會員還是自由編劇,都會受到足夠的保障和約束。汪海林舉了個最簡單的例子:“足球運動員怕警察抓,怕罰款,但他最怕的還是國際足聯或中國足協的禁賽,因為這關系到他的職業(yè)生涯?!?
來源:北京日報 編輯:IPRdaily 趙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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